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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的三维探蹟  PDF

  • 蒋朝莉
  • 苟宇奇

中图分类号: F124

最近更新:2025-06-25

DOI:10.16104/j.issn.1673-1883.2025.0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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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了强有力的制度保障和动能支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作为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结晶和宝贵经验,围绕“何以可能”“何以可为”“何以可行”三重维度对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支撑、作用机理和实践进路作出了科学回答。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承载阈值的批判和超越,对改革开放以来历史经验的总结和回顾,对人民群众新期待的回应和满足构建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通过设置高质量发展目标,创新划定升级发展体系,因地制宜转换发展理念阐明赋能新质生产力的机理;通过高质量党建、优化核心要素、全方位综合改革夯实赋能新质生产力的路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制度建设为主线,致力于形成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为发展和壮大新质生产力提供体制机制动能,有助于推进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协同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

引言

新质生产力是实现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着力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

1]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继承了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历史主动,以强烈的责任担当推进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的历史使命,创造性地提出“健全相关规则与政策,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2],为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作出了体制机制方面的部署,进一步回答了“怎样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始终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作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不断完善体制机制,优化生产关系,促进综合国力大幅提升。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推进全面深化改革,持续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为中国式现代化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要求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体制机制作出全面部署。

自“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命题提出以来,国内学界对此进行了深入探究。杨丹[

3]认为,面临传统产业转型艰难、数字化绿色化双线建设困难、各领域体制机制与发展需求不契合等矛盾和问题,需要全面深化改革以打通束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堵点卡点。杨东[4]认为,发展新质生产力应围绕“科技创新”这一核心要素,着力深化教育、科技、经济等领域体制机制改革。龚晓莺[5]认为,围绕新质生产力进行的全面深化改革是一个涵盖科技体制改革、人才体制改革等七个方面的系统工程,杨宜勇[6]基于不同地区的实际条件和新质生产力世界性的创新的显著特点以及其发展需要各类先进生产要素的聚焦和支持,创造性地提出要运用系统观念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体制机制。还有一些学者对全面深化改革应掌握的方法论进行了探析,譬如韩喜[7]的“先立后破”、任[8]的“问题导向”、李军[9]的“系统集成”等。梳理上述研究可以看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已然成为发展新质生产力研究的重要内容,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学理基础。但学界现有研究更多侧重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突破新质生产力发展束缚的实践性目标和要求,对其逻辑理路和内在作用机理的关注还略显不足。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不仅是对唯物史观的坚持和发展,还是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再突破、对改革开放以来历史经验的再凝练以及对人民群众新期待的再回应。在此维度上,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将高质量发展、创新升级和因地制宜等要素注入于新质生产力的内在结构中,不仅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更根植于新质生产力的先进质态并形成了推动其发展的不竭源泉。

逻辑支撑: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何以可能

生产力是人类发挥主观能动性以改造自然和利用自然的能力,首先表现为“一切生产力都归结为自然界[

10]170或“自然生产力[11]826。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持续进行以及资本主义制度的萌芽发展,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长期处于割裂状态,生产力越来越表现出资本主义的“私人”社会性,被禁锢在私有制的桎梏之中。中国共产党以伟大的历史主动和巨大的政治勇气,提出了改革开放这一党和人民事业大踏步赶上时代的重要法宝,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提供了合理而坚实的逻辑支撑。

(一) 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承载阈值的批判与超越

生产力应当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推动社会共同进步的物质基础,但其本身绝非最终目的。尽管以工业革命为代表的西方工业化突破了封建主义经济制度的禁锢,对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发挥了重要作用,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固有的弊端表现为生产垄断的无序竞争和剩余价值的无度争夺,蒙蔽了劳动群众的双眼。自工业革命以来,资本主义以其野蛮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使资产阶级在政治上也占据统治地位。然而,囿于资本主义的贪婪本性,资产阶级不可能主动打破有利于自身的制度,反而会利用自身所占据的物质条件和政治优势形成维护当前制度的强大顽固势力。资本主义语境下的生产力更倾向于一种“政治力”,从单一的维度去理解和把握生产力,企图霸占生产力,这就滞后了对社会生产力发展前景的认知,引发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新质生产力是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先进生产力质态,推动了生产方式、产业体系、要素配置、经济结构等方面的根本性变革,开创了突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承载阈值,超越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的文明悖论的新形态。一是突破了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割裂状态以及劳动异化的资本主义逻辑,实现了三者优化组合的跃升。二是克服了单纯追求GDP量的增长的资本主义陷阱,以“以新促质”的高质量发展为目标。三是摒弃了固守原有制度和体制机制的资本主义限度,积极接受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带来的新型生产关系。在此逻辑下,党从总体上把握社会发展规律,强调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

(二) 对改革开放以来宝贵历史经验的总结与回顾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大踏步赶上时代,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开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新局面,靠的是改革开[

12]。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13]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冲破“左”的错误束缚,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将社会主义事业引入健康的发展轨道,开启了改革开放的新篇章。自此,中国开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改革和对外开放的历史性转变。正如邓小平所指出:“如果现在再不实行改革,我们的现代化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被葬送。[14]150与此相呼应,“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新时代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13]。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了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和生态文明体制的五大改革要点,创造性地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更加注重系统性、整体性和协调性,推动改革从解决具体问题的局部探索、破冰突围,转向全面深化的新阶段,再次激发了生产力活力,使经济发展的步伐更加铿锵有力。新质生产力要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任务,其体制机制就必须是鲜活有效的。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赓续上述两次全会的精神,坚持改革开放永远在路上的原则,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突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经济高质量发展体制、宏观经济治理等方面的改革,有助于形成新型生产关系,持续催生新质生产力。

(三) 对人民群众新期待的回应与满足

中国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

15]180,始终想人民所想、忧人民所忧。中国共产党依靠为人民群众争利益而赢得民心,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胜利,接下来将朝着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目标勇毅前行。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始终以最高标准要求自身保持人民本色,习近平总书记把“以人民为中心”的世界观表达得更全面、更充分、更透彻,并明确了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然而,囿于中国独特的实际国情,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存在矛盾,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协调度不足。新质生产力以科技创新为牵引,积极回应了人民群众在物质需求、精神期望、社会服务、生态环境等方面的新期待。“新质生产力”自提出以来,各行各业你追我赶地进行培育和发展。尽管如此,新质生产力仍面临着有效需求不足、产能过剩和资源错配、制度环境不健全等现实困[16]。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围绕新质生产力的有效培育,提出新型制度供给,填补相关制度空白,促进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聚集,激发全社会内生动力与创新活力,创造出更多增进人民福祉的成果,贯彻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原则。

作用机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何以可为

新质生产力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演进方向,是当下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必然选择,对蓄能自身的体制机制提出了新要求。纵然新质生产力的概念清晰、前景无量,但发展新质生产力仍面临着若干困境,需要在体制机制上给予完善和健全。培育壮大新质生产力是一片“深水区”和一块“硬骨头”,需要坚持系统集成的方法论,整体把握并正确处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一系列重大关系,首要的就是处理好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问题。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对传统工业文明模式下思维观和发展观的突破,重新设置了发展目标、划定了发展体系、转换了发展理念,稳中求进地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

(一) 设置高质量发展目标

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经历了由“求快”到“求好”的转变。毛泽东曾强调工业化的重大意义:“没有工业,便没有巩固的国防,便没有人民的福利,便没有国家的富强。[

17]1080“我们的国家在政治上已经独立,但要做到完全独立,还必须实现国家工业化。[18]288通过社会主义工业化以及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实现了向社会主义的过渡。然而,传统发展思维下“只求快”的错误观念导致经济发展呈现高增长、高代价的特点,忽视了体制机制的深层作用。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审视体制机制方面的短板,革新发展思维,把高质量发展摆在首要位置,揭示了中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规律和战略选择。高质量发展需贯彻新发展理念,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健全相关制度规则。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为前提,聚焦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探索发展新质生产力、融合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建设现代化基础设施的制度构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与高质量发展相互促进,形成“组合拳”,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战略意义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二) 创新划定升级发展体系

创新与升级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与新质生产力有机结合的两个重要因素,也是衡量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对新质生产力赋能效果的指标,共同划定了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体系。习近平总书记的“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19]7到“创新是第一动力[20]213,早已阐明创新是新时代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必要准备,也是必然结果。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牢牢把握“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21]的理念,贯彻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科技体制改革、坚定不移地走自主创新道路,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成就,特别是“新质生产力”概念的提出与实践。传统产业存在城乡二元结构差距、创新切入点稀少、人才配置缺乏、转型升级难度大等问题,对“创新”号召的响应相对滞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需要既发展创新产业,也要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双轨并行策略。为此,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构建系统化的升级发展体系:以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规范资源的流动配置,以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吸引优良的资本投入,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保障传统产业的发展权益,以全方位的顶层设计优势助力新质生产力进一步迸发势能。这一升级发展体系将“创新—产业链—价值链”有机结合,促进传统产业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加速新质生产力的培育。

(三) 因地制宜转换发展理念

因地制宜是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三者的结[

22]。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实行的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存在政府企业职责不分、条块分割的现象,企业经营自主权受限,价值规律和市场机制作用未能充分发挥,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生产力的释放。正如马克思所言,“极为相似的事变发生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结果[23]730。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既是改革的任务,也是发展的要求。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要转变各地区对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认识,避免将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理解为全国均质化发展某一特定领域,或片面地理解为仅发展新兴产业而忽视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各地区要根据要素禀赋、产业基础、发展定位以及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能力差异,构建以党建引领为主,统筹人才、资源条件、产业体系的制度框架,形成区域化的发展动力系统。

实践进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赋能新质生产力何以可行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通过构建良好的体制机制来增进民生福祉,将“新质生产力的本质是先进生产力”“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

24]的理念转化为实际行动。 新质生产力摒弃了西方串联式发展的老路,以“两个结合”和人民至上为发展原则,为高质量发展汇聚合力。面对新发展阶段,加快数智化转型,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需在方向引领、要素支撑、全面推进三个方面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体制机制的保障。

(一) 以高质量党建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前进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上明确指出:“党的领导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证。[

13]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的实践表明,在党的领导下,中国经济实现了历史性跨越,形成了独特的政治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动力的机制。在新质生产力发展阶段,高质量党建所构建的良好政治生态,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强大的保障力。

第一,坚持党的领导,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根本保证。健全党领导各项事业的工作机制,明确各级党组织和领导干部的职责权限,党的领导应贯穿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全过程。党中央统筹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设计和协调推进。各级党委要积极落实党中央的决策部署,结合地方实际条件和特点,形成区域经济增长极。通过党组织引领,推动科技创新、产业升级与区域协调发展的有机统一,从而解决发展中的矛盾问题。

第二,全面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注入强大动能。领导干部在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方面起着关键作用,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领导干部的“新质化”。因此,全面深化党内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完善干部选拔任用机制,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常态化、机制化,完善领导干部任期制,加强任期考核等,锻造一支德才兼备、忠诚干净担当的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队伍,让“有位”的领导干部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展现作为。

第三,全面深化政治监督,为新质生产力发展清障护航。健全政治监督具体化、精准化、常态化机制,促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发挥政治监督保障作用,就要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运用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实现监督的智能化和精确化,下大功夫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顽瘴痼疾。坚持反腐败就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一体化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工作机制。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强化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推动责任落实落细,加大对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的全方位管理和经常性监督,建立健全党内监督、人大监督、民主监督等制度,以全面有效的监督打通束缚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的堵点卡点,确保各类决策落实见效。

第四,抓好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决策部署落实落地。全党必须求真务实、敢作善为抓落实,切实将改革举措落到实处、见到实效,不搞虚功、不做表面文章。坚持上下协同、条块结合,上级党组织要加强宏观指导和政策引领,下级党组织要积极主动,以钉钉子精神抓好改革落实,对发展新质生产力进行谋篇布局,不断攻坚克难。

(二) 以优化核心要素培育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时代竞争力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新质生产力“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

24],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为基准,充分发挥体制机制对新质生产力的赋能作用,着重全域人才培养,培育新质劳动者;着重科技制造创新,创造先进劳动资料;着重产业体系整合,开拓优质劳动对象。

第一,完善人才自主培养机制,造就更多拔尖创新人才。邓小平曾指出:“我们国家,国力的强弱,经济发展后劲的大小,越来越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取决于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

25]120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人才是第一资源[26]33。培育新时代拔尖创新人才首先要实施更加积极、更加开放、更加有效的人才政策,加快建设国家高水平人才高地和积聚人才平台,着力培养自己的科学家、科技领军人物和创新团队。其次,深化教育综合改革,分类推进高校改革,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积极探索教育数字化机制,实现教育过程与教育成果的融通转换。最后,完善人才流动和发现、选拔机制,强化人才激励机制,构建人才评价、人才交流和人才引进体系,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体系,为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撑。

第二,纵深推动技术革命性突破,创造数字化智能化生产设备和工具。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说道:“劳动工具是社会发展与社会生产的尺度”“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

27]204全国各地区要持续贯彻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强科技创新引领,重塑生产力基本要素。严格执行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打破行业垄断和市场分割,改进新技术、新产品、新商业模式的准入管理,激活企业和个人创新制造能力。深入推进产业数字化改革,融入人工智能、5G通信技术、大数据和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并加快其全方位全链条普及应用。扎实推进产业绿色化和绿色产业化双向互动,创造既智能又绿色的装备工具。稳步推进要素市场化改革,促进土地、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高效流转,为劳动主体生产创造提供全面的物质条件。

第三,全面深化产业体系改革,培育壮大现代化产业集群。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在于,以新的产业基础促进高质量发展。健全促进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制度,加快产业模式和企业组织形态变革,优化资金运作和监控管理机制,建立运营数据基地,推进先进制造业、数字产业集群化。深入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因地制宜发展文化、生态、乡村特色产业,重点培育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大力推进新型基础设施融合利用、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打造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健全重大工程建设、运行和管理机制。抓紧健全提升产业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制度,进一步保障产业绿色转型和数字转型的全面升级。

(三) 以全方位综合改革打造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优势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必由之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质生产力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

24],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的突出特征。为充分释放新质生产力发展潜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要系统地推进经济体制、科技创新体制和教育人才体制改革,打通发展的壁垒,形成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现代化体制机制。

第一,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注重发挥其牵引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围绕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加快完善产权保护、市场准入、公平竞争、社会信用等市场经济基础制度。[

28]首先,深化国资国企改革,完善相关管理监督体制机制,强化主责主业管理,推动建立国有企业战略功能定位评价体系、分类考核机制,同时营造有利于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良好环境和提供更多发展机会,优化新质生产力的资本布局,促进各类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其次,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深化要素市场改革,全面清理纠正地方不合理保护行为,推动市场基础制度规则和监管公平统一,加快完善物联网、能源、交通等流通体制,促进生产要素的高效配置与合理流动。最后,完善长久保护各种所有制产权、优化新业态新领域市场准入、披露不公平对待行为、健全企业破产和社会信用体系等制度,构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第二,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推动创新与发展的深度融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果把科技创新比作我国发展的新引擎,那么改革就是点燃这个新引擎必不可少的点火系。[

19]63一是加强国家实验室、科研机构、高校和企业等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建设,统筹各类科技创新平台建设,构建科技安全风险监测预警和应对体系以及对外交流合作管理机制。二是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通过建立培育壮大科技领军企业机制,加强产学研深度融合,扩量研发准备金,提高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等,激发企业创新活力。同时,完善相关制度鼓励科研机构、高校按照先用后付的方式将科研成果许可给企业使用。三是加大资金投入和成果产出。完善中央和地方财政科技经费支配和管理制度,赋予科研人员更大的决定权、支配权和调度权。加大金融支持,完善长期资本投资政策。全链条深化科研成果转化机制改革,扩大科研人员的收益分配自主权,以此不断壮大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创新主体力量。

第三,协同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改革,提升国家创新体系的整体效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按照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畅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环。[

24]首先,深化教育综合改革,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统筹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坚持“四个面向”,优化重大科技创新组织机制,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建设,统筹强化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完善人才自主培养、人才有序流动、人才选拔晋升等机制,实施更加积极、更加开放、更加有效的人才政策。其次,促进教育与人才、人才与创新的深度融合。对标高质量发展目标,通过政府、学校、社会等多方共同努力和协作,在教育理念、内容、过程、评价、环境以及双向互动等方面推进融合。高校和科研院所要顺应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态势,适时调整学科专业设置,加强交叉学科和新工科、新文科等的建设,建立与科技创新相适应的人才培养体系。最后,强化教育、科技、人才改革的互动与衔接。坚持以人才发展带动教育发展和科技发展,集聚一切有利于激发发展活力的人才要素和科教资源,跑出教育、科技、人才的加速度,着力培养发展新质生产力急需的各方面战略人才,全面提高人才培养的适应性。

结语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必然选择,并且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只有通过不断地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新质生产力才能超越传统发展阈值,在高质量发展、创新升级和因地制宜的架构下,对标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和特征,把握好立与破、新与旧、同与异的关系,才能在实现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充分展现战略价值。发展新质生产力是一项长期性和系统性的工程,既要有耐心,又要有决心,既要系统谋划、整体推进,又要讲究方法策略。构建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涉及经济、社会和思想变革,改变人们的生产、生活和思维方式,因此,需要统筹谋划,进一步推进具有创新性、系统性、全局性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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